別急著清園：用「凌亂」守護蝴蝶與野蜂的秋冬園藝全攻略 / NAHA芳療協會期刊 2019 秋季

秋季授粉者友善園藝

隨著夏季消退、氣溫開始緩和，秋季的花園也逐漸交還最後一點夏日收成，並迎來冬季的休眠。當對翩翩飛舞的蝴蝶與嗡嗡作響的蜜蜂的記憶逐漸淡去，許多園丁會心癢難耐地想在寒冬正式到來前，好好清理花園，接著只剩在寒冷季節裡幻想翻閱種子型錄的時光。因此，秋天往往開啟了一套固定流程：耙落葉、清掉枯梗、把殘留的植物材料一股腦吹走。然而，授粉者並不感謝這些做法。其實，為了在春季讓授粉者有好環境，秋冬還有許多準備工作要做，而「清理花園」不在其列。

蝴蝶的遷徙

帝王蝶（Danaus plexippus）常被視為蝴蝶界的明星與代言。牠們每年可長達 3,000 英里的壯觀遷徙，總是備受矚目。許多蝴蝶必須遷徙到較溫暖的地區，包括：

• 彩袖蝶（Painted Lady，Vanessa cardui）
• 豆眼蛺蝶（Common Buckeye，Junonia coenia）
• 美洲淑女蝶（American Lady，Vanessa virginiensis）
• 紅蛺蝶（Red Admiral，Vanessa atalanta）
• 無斑黃蝶（Cloudless Sulphur，Phoebis sennae）
• 喪服蛺蝶（Mourning Cloak，Nymphalis antiopa）。

然而，多數其他種類的蝴蝶並不遷徙；牠們會在寒冷氣候中以進入休眠的方式越冬。

原生蜂類授粉者

如同帝王蝶之於蝴蝶，外來的蜂蜜蜂也逐漸成為「蜜蜂」的形象代表。但北美其實有超過 3,500 種不同的原生蜂，大多棲居於土壤裡。許多也會藏身於中空的莖，例如老覆盆子枝條、觀賞草類、枯木樁洞，或落葉堆之下。這些原生蜂不太好螫人，對原生植物的授粉效率與成功率，往往遠勝外來的近親。

冬季的授粉者棲地

多數蝴蝶、蛾類與原生蜂在冬天要如何避寒、隱藏身形？岩縫、樹皮、落葉層、枯枝、土壤、掉落的葉子，以及老掉的種莢，都是牠們等待回暖的藏身處。多半會以幼蟲期（larval）越冬，但也有些會以蛹（pupae）、卵，甚至成蟲姿態過冬。在寒冷的冬日，你可能會在屋內遇見以成蟲過冬的蝴蝶，例如硫黃蝶屬的 brimstone（Gonepteryx rhamni）、小龜甲蝶（small tortoiseshell，Aglais urticae），或孔雀蛺蝶（peACock，Aglais io）。

許多授粉者會把落葉堆與園中殘屑當成冬居。請忍住手、別急著清理落葉、舊種莢與枯梗，至少等到晚春、當大多數授粉者都已從冬季棲地離開之後再整理。若鄰居嫌你的花園太「亂」，不妨教育他們：「懶人園藝，其實是拯救授粉者。」

我們對春天的想像，通常是一整片繽紛花海鋪滿地景。但別忘了，秋冬其實也能帶來一系列花期。授粉者全年都需要植物與植物殘體。當為授粉者（也包含鳥類）規劃植栽時，請記得加入「深秋、冬季與早春」也能開花的品項，才能確保野生動物一年四季都有食物來源。

以下列表可能適合你的地區，但仍建議向在地的農業推廣單位（Agricultural Extension Office）再次確認：

• 十字花科（BrassicACeae）──甘藍屬（Brassica）包含大量栽培蔬菜，如高麗菜、花椰菜、白花椰、與芥菜等。作為季末作物與觀賞植物，牠們在其他草本植物休眠時，仍能提供花蜂與野生動物需要的花與食物。²
• 鼠李科（RhamnACeae）──北美沿落磯山脈、內華達山脈與奧勒岡、加州的喀斯喀特山脈帶，是鼠李屬（Ceanothus）約 50–60 個物種的分布中心，東部闊葉林也可見其蹤。該屬含常綠與落葉種類，花期偏晚，可在冬季為授粉者、鹿、鳥類與豪豬提供食物。原住民曾將其葉片乾燥作藥用。
• 蓼科（PolygonACeae）──亦稱為「虎杖／蕎麥家族」。虎杖（Reynoutria japonica，異名 Fallopia japonica、Polygonum cuspidatum）與蕎麥家族並非真正的「小麥」親戚，因為它們不是禾本科。此科許多成員被作為作物利用，例如大黃（Rheum rhabarbarum）與商業栽培的蕎麥（Fagopyrum esculentum）。多種成員幾乎全年繁花不斷。在加州，蕎麥類植物能在一年大部分時間，為廣大的原生授粉者、蜜蜂與鳥類提供食物。
• 杜鵑花科（EricACeae）──俗稱歐石楠（heath）家族，包含超過 4,000 種，從草本到喬木皆有，常見如蔓越莓、藍莓、越橘與杜鵑。此科花期多樣，但不少種類甚至能在雪下綻放，例如冬季歐石楠（Erica carnea）。建議種於酸性土壤，因為牠們多原生於針葉林環境。

「喪服蛺蝶（Nymphalis antiopa）、逗點蝶（Comma，Polygonia c‑album）與問號蝶（Question Mark，Polygonia interrogationis），會在春天到來前，鑽進一塊合適的樹皮縫隙或枯葉下棲身。這些物種已演化出產生『抗凍劑』的能力，當氣溫低於 0°C 時，能阻止冰晶在牠們的『血液』中形成。」¹

• 兔刷（Rabbit brush，俗稱）──此名稱可指向三個近緣屬、共 17 個物種的灌木，包括 Chrysothamnus、Ericameria 與 Lorandersonia。其中許多（例如 Chrysothamnus nauseosus）在 8–10 月間開花，正值秋日仍炎熱、其他植物已休眠的時段。牠們常是蝴蝶的磁石，吸引如豆眼蛺蝶（Junonia coenia）、弄蝶科（Hesperiidae）、加州狗面蝶（Zerene eurydice）與貝爾金屬斑蝶（Behr’s metalmark，Apodemia virgulti）。
• 茶藨子科（GrossulariACeae）──醋栗家族。茶藨子屬（Ribes）通常被視為本科唯一屬，包含各式各樣的紅、黑醋栗。該屬至少有 100 個物種，花期多在深秋至初冬，可在糧源稀缺之際，為授粉者提供晚季花朵，並為鳥類提供漿果。代表如黑醋栗（Ribes nigrum）與紅醋栗（Ribes rubrum）。
• 新英格蘭紫菀（Symphyotrichum novae‑angliae）──菊科（AsterACeae）成員，為秋季花期植物；各類授粉者、鳥類、蜜蜂、蝴蝶與其他昆蟲皆為之所吸引。

「凌亂的」秋季花園＝授粉者的完美棲地

所以，在你決定今秋開工清園之前，不妨考慮休息一季吧！讓花園保持自然的「凌亂」，幫助授粉者安全度過寒冬。在許多州，秋天正是種植原生植物的季節；把心力放在晚花期的品項，才能讓野生動物全年都能找到棲地。這些做法能協助授粉者在對牠們並不友善的世界裡求生——這個世界到處是棲地破壞與農藥。

植物是芳香療法的根基。為了守護我們自身實務的來源，我們應當鼓勵健康的授粉者族群與永續的園藝實踐。

（圖片說明）由左上角順時針：豆眼蛺蝶（Junonia coenia）、彩袖蝶（Vanessa cardui）、小龜甲蝶（Aglais urticae）、無斑黃蝶（Phoebis sennae）。

參考資料

1.     Penn State Extension：Fall Garden Care for Pollinators。取自：https://extension.psu.edu/fall-garden-care-for-pollinators

2.     ScienceDirect：Brassica。取自：https://www.sciencedirect.com/topics/biochemistry-genetics-and-molecular-biology/brassica